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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八章 搓圆捏扁
 薛老三满脸惊喜,倒非全是装出来。

 的确,他料定自己所谋,必能助自家大伯登台。

 但事关重大,就好比一人购彩,虽然确准已然中得巨奖。

 然,这巨钞不到手中,心中终究是不安稳的。

 薛老三便是这种心情。

 此刻,但看时剑飞那震撼绝的表情,薛老三自然知晓大事底定。

 “剑飞,到底怎么了,有什么高兴事儿,说出来,大伙儿乐呵乐呵!”

 西装男催促道,眼神儿却不住朝龙剑飞手中的文件剽去。

 其实,此辈方才吹嘘商人如何高光,官员如何清贫,不过是种“身不能至,心向往之”的酸话。

 彼辈极类《血浪漫》中**十年代的黎援朝,依靠老辈人的关系,做些舒服的生意,以此赚取可观的利润。

 彼辈嘴上淡薄权力,可身在商海,如何不知道权力对商业的主宰能力。

 这会儿,时剑飞震惊莫名,西装男自然猜到定是有了不得大事发生了。

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,政z上有了重大变动,他怎能不提高警惕呢

 因为政z上的变动,尤其是高层,任何一个文件,都有可能创造耀眼的商机。

 “没什么,我还有工作,就先走了,哥儿几个,对不住啊,改我定当摆酒赔罪,小周,待会儿,你送这几位朋友从北门出去,机灵点儿。”

 说话儿。时剑飞便待离去。

 其实文件下达,也没他时主任什么事儿,至多,派来报信的小周,将这文件下发下去就是,用不着他时主任离开。

 然,此时此刻,时主任的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,他真想找个地方大灌一通,然后。再买他百十个瓷杯瓷碗。狠狠摔砸一通。

 太可气了,凭什么啥好事都是他薛老三的,地球都得围他转,他是太阳啊!

 这一刻。时主任只想离开。

 “时主任。就这么走了啊。这也太仓促了,不再留会儿?”

 薛老三微笑地道。

 “有任务!”

 时剑飞甚至不想多说一个字。

 薛老三点头道“哦。那时主任自便,用不着小周,我会负责帮你把这几位精神不怎么健康的颓废青年弄出去的。”

 时剑飞猛地顿住脚,回过头来“薛市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与此同时,喇叭,耳钉男,西装男尽皆变,呵斥出声。

 “小兔崽子,骂谁呢,老子混起来的时候,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呢!”

 “现在的年轻人太没有礼貌呢,还知不知道尊重前辈,混账!”

 “安远同志倒是好家教,出你这么个东西,回头我会亲自给安远同志打电话,看看他怎么说!”

 怒不可遏,真正的怒不可遏。

 这几位的确身份不凡,随便一位的祖上,在艰难岁月都远较薛安远为高。

 而这也是这几位自恃甚高,俯瞰薛老三的资本。

 在他们几位看来,都是同样的身份,比的自然就是老辈人的辉煌。

 薛老三还敢不尊重i自己不成!

 可如今,薛老三非但是不尊敬,简直要以下犯上,大逆不道!

 这怎能不叫人抓狂。

 “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

 一语道罢,薛老三转身便走“时主任,你看着办吧,这些人要走,我不拦着,但只能从这后湖中游过去,要不然,今儿怕是走不成了!我只能请接待办的负责人过来看看了。国庆期间,礼宾云集,颐和园既成安防重地,是怎么让这几位不男不女,精神混乱的蠢货混进来的。说好的,一分钟哦,时主任,咱们是兄弟,我才帮你担这天大干系,要是换作别人,我肯定直接通报了事儿,你快些办吧,我这儿记着时呢!”

 说着话,薛老三已经行到了十数米开外。

 哐!

 时剑飞头上好似狠狠挨了一下在,砸得他头昏眼花,肝胆俱裂。

 他怎么也没想到薛老三会在这个时候,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手。

 的确,在时剑飞看来,薛安远既然已经以黑马飞天之姿,登上了那个高台,薛老三已然趾高气扬,成功逆袭打脸。

 出了口恶气,就该让他时某人妥妥当当走人。

 那曾想到哪位薛衙内竟是得理不让人,纠不休。

 更让他惊恐的是,薛老三怎么就想到从这几人造访颐和园上发难。

 毕竟,寻常时间,颐和园就是开放景点,只不过游资甚高,却是张三来的,李四来的,王二麻子也来的。

 喇叭几人自然也来的。

 即便,今天有些特殊情况,这颐和园说穿了也就是个景点,他时某人也不过是利用手中的权力,放几个人进来,刷一刷优越感。

 这真没多大的事儿,至少,一直以来,时某人都没意识到这个事儿有多大。

 也正因此,他方才才会叫住薛老三。

 可现如今,被薛老三这样一拿捏。

 问题的质,陡然全变了。

 你时某人是偶弄小权,放玩伴进来。

 可薛衙内偏要往大了闹,真弄到上面,这最小的事儿,也成了绝大的事儿了。

 到时候,上面就是不想办他时某人,那也难了。

 毕竟,眼下可是共和国最重要的日子,你时剑飞身为中枢干员,竟然在这紧要关头,还玩忽职守,假公济私,两罪并罚。

 弄不好他时剑飞就得玩完儿了。

 小小事件,竟引出如此严重后果,怎能让时剑飞不胆战心惊,汗浃背。

 惊恐到了极处,时剑飞又深恨起了眼前几人。

 原本,他请四人来时,这四人着装并无如此怪异,直到他在颐和园门外接到这四人时,才发现其中三位都变了装束。

 他问原由,那位诗人回答得飘逸又诗意“来这皇家园林,贵重所在,只有个性的服装,前卫才能和这古老响迸发,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!”

 彼时,时剑飞懒得跟他一般见识,习惯性地圆滑地比出大拇指,说了一句“辟”!

 时下看来,哪里是辟,简直就是丧门星。

 如无这几人瞎胡闹的抽风似地装十三,薛老三怎么可能问都不问,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位的野路子身份。

 若是不瞧出这个,这会儿,薛老三拿什么拿捏他时某人。

 时剑飞心念电转的当口,薛老三又前行了几步,嘴上的数字已然数到了十三。

 与此同时,西装男几人也惊呆了。

 他们不知道薛老三到底在啰嗦什么。

 他们来此,可就是来游玩儿的,又能有什么后果,还他妈大言不惭让自己爬回去。

 一时间,众人骂声又起。

 “闭嘴!”

 时剑飞一声暴喝,止住了纷场面,忽地转头,冲身后的小周冷道“呼叫第三小队,叫他们马上过来,顺便带上缆绳。”

 他话音放落,小周便在一个信号发器上,急速按了几下。

 二十秒不到,一队六七名全身黑衣,冷峻异常的彪形壮汉很快赶到,领队那人手上正托着长长缆绳。

 不及那领导的口喊报告,时剑飞伸手朝西装男四人一指“把这几人串起来,丢进湖里,拖着走,跟着前面那位同志!”

 时剑飞身份贵重,经营部委多年,以他那圆滑手腕,自然结下大把人脉。

 虽然他所下的命令模糊,无理,但领队却是二话不说便应了,一挥手,一群如狼似虎的猛汉,立时便将已然惊呆的西服男四人用缆绳栓了,噗通一下,丢进了湖里。

 四人猝不及防,甚至来不及喝骂便下了水,下水刹那,薛老三刚好数到“六十”

 那几人方入水,薛老三便又折步返回,在湖中被拖行的西装男几人,自然又半道上被拖了回来。

 薛老三赶上前去,夺过那领队手中的缆绳,三两把便将四人扯上岸来。

 上得岸来,西装男四人已然成了落汤

 且方才拖行,虽然将几人头部在外面,这几位还是呛了不少水,咳嗽个不停。

 忽地,薛老三唉声叹息,作悲天悯人状,冲时剑飞埋怨道“剑飞大哥,你这是干什么,我不过开个玩笑,你怎么还就当真了,再怎么说,这几位兄弟的长辈,都和咱们的长辈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,香火之情不可忘啊,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一个玩笑,你竟然来真的,难不成你把老弟我真当了那无情无义,翻脸不认自己兄弟的人,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。”

 “你看看,多朴实的好兄弟啊,被你折腾得的,明儿人家回老家,该怎么说着咱们京城的兄弟,看把人家演的。”

 说罢,薛老三又替几人解了绳子,没口子的道歉,不,是没口子的帮时剑飞道歉。

 他这七上八下一折腾,好人全是他的,坏人全市时某人干的。

 时剑飞被他左右,半点主动权都拿不住,本打算事后好好和这几个地方上的大衙内道歉,把污水都往薛老三身上泼,重新维系关系网。

 可被薛老三这么一折腾,倒成了他时剑飞里外不是人了。

 时剑飞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一出大戏,怎么会唱成这样,一阵急火攻心,口一紧,双眼翻败,脚下一软,整个人竟朝湖里跌去。

 霎时,惊天动静儿的“救人”声如广播一般,响了起来。  M.XiEho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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